清末小説第17号 1994.12.1

從《風潮論》看《老殘遊記》

劉　　瑜

　　劉鶚《老殘遊記》寫於一九〇三年至一九〇七年間*1。而劉鶚的《風潮論》發表於一九〇七年（月、日不詳），爲《天津日日新聞》撰寫的社論*2，闡述對當前重大政治經濟問題的一些看法。可見《風潮論》的寫作發表時間，是在《老殘遊記》的寫作時間里，或相距極近。筆者通過比較研究，發現《風潮論》的某些思想觀點，是《老殘遊記》某些思想内容的概括化、理性化、抽象化。反之，《老殘遊記》的主要思想内容，是《風潮論》中某些思想觀點的具體化、形象化、典型化。

一、核實、昏庸、剛愎與破奇案、廢民�x、造冤獄

　　劉鶚在其《風潮論》中云：“吾之宗旨，惟核實二字而已。吾所以貢諸政府者，貢此核實二字也。吾所以爲留學生各報館之言爭友者，亦言爭此核實二字也。無論何人之言，胥置之於不理者，謂之剛愎。無論何人之言，而輕於信從者，謂之昏庸，倶失當也。書云：‘舜好問而好察’，迩言察之一字即核實也，此舜所以為聖人也。其講求核實之要旨，尤在勿爲美名所�惑，凡妖言聳衆聽者，必借美名爲用”*3。又説：“而最重者在核實二字。核實云者，核則得實矣”*4。“核實”就是調査研究，實事求是。唯物主義認爲，存在是第一性的，意識是第二性的，存在決定意識。劉鶚的思想觀點是解決處理事情要以事實爲第一根據，不要輕易信從別人的，則不要“昏庸”；也不要什麼意見也聽不進，即不要“剛愎”自用，固執己見。劉鶚説自己的“宗旨，惟核實二字”、“是最重”者。這種哲學思想深入他的骨髄，閃爍着唯物主義的光輝，雖然他稱不上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，但這已經十分可貴了。並用這種思想指導他的生活和實踐。劉鶚在其小説《老殘遊記》中創造了“核實”、“昏庸”、“剛愎”三種典型人物，把自己的哲學理念、政治觀點具體化、形象化、典型化。
　　老殘是作者塑造的認眞“核實”，“核則得實”的典型人物。何以言之？北柱樓席間人們對玉賢議論紛紛襃貶不一。老殘聽在耳里，疑在心上。欲一邊去曹州探望親戚，一面親自察訪玉賢的政聲*5。不爲美名所�惑。
　　老殘從各隹口船行董家口，問店主老董而得知：玉大人是個“清官”，辧案實在“麻力”、手“太辣”。經多次詢問，老董才講出于朝棟家的冤案詳情及“多着”的冤案*6。老殘訪得很勤，觀察很細，從王家小店主人口得知：“衙門口有十二架站篭，天天不得空”。又問老董而得知店主獨生子被站死的冤情*7。老殘在董家口了解到玉賢辧案異常殘忍，剛愎自用，草菅人命。
　　第二天緊訪馬家集*8，爲了解眞情，晩間老殘特設了酒，與店�u拉話，説明察訪是很講究方法的。得知玉大人“賽過活閻王”及掌櫃妹夫被捕快做圏套，玉賢勒令毀了的冤案。老殘了解到玉賢隨便殺人，部下也仗勢害人，横行覇道，殘忍酷虐，死有余辜。
　　老殘到曹州府城街上察訪*9，“竟是一口同聲説好，不過都帶有慘淡顔色”。於是老殘憤懣地説：“苛政猛於虎”，玉大人“不過是個下流的酷吏”。這是老殘掌握一手材料，經由此及彼，去僞存眞，分析後得出的結論。老殘察訪的特點是親行，勤訪，多問，廣聽，細觀，不偏聽偏信。
　　老殘又一“核實”的典型事例，就是齊河縣齊東村賈家十三口人中毒的命案*10。白子壽將此奇案托老殘這個“福爾摩斯”去辧。老殘首先進行科學分析：“服毒一定是不錯的……”。於是先到省城中西大藥店調査，同時布置許亮先到齊東村暗察。老殘又向既�l西醫又通化學的神甫克�斯請教，説明老殘求實的科學態度。省城已無可爲，就去齊河縣齊東村，拿着鈴串暗中特給魏家女治病，私下探察。熟了魏老先生吐露了此案的眞情，是“賈大�子在他姑媽家里，就同這呉二浪子勾搭上了，不曉得用什麼藥，把賈家全家藥死”。老殘未敢輕信，根據魏家所聞，他將許亮找來，共同做王二的工作。動員他做了見證，使其畫十字，打手模，十分愼重。取得了人證，完成了“核實”的重要一歩。許亮按老殘安排，跟呉二浪子混在一起，巧取毒藥“千里醉”，得到了物證，完成了“核實”的�一重要歩驟。老殘説：“凶器人證倶全，却不怕他不認了”。老殘重證據，不�逼供信，重調査研究和科學分析，不辭辛勞，講究方略，破了奇案。顯然是個“核實”的典型。
　　其次，白子壽，也是個“核實”，“核而得實”的典型*11。他被宮保派遣到齊河縣署復審此案，首先向剛弼了解此案審法，決定先把全案細細看過兩遍，“此刻不敢先有成見”，“只好就事論事，細意推求”，先提審賈幹，次傳四美齋掌櫃王輔庭，再傳魏謙，再其次傳吃過月餠而沒中毒的魏家管事和兩個長工。得知一起做的餡子相同的月餠，有人吃了中毒，有人不中毒，問題就在這里。然後又進行科學分析：“既是一樣餡子，別人吃了不死，則賈家之死，不由月餠可知。若是有湯水之物，還可將毒藥後加入内；月餠之爲物，面皮干硬，斷無加入之理”。“核則得實”，得出無可辯駁的結論：月餠中無毒，魏家父女無罪。具結了解。白公又審賈幹，講清案情重大，又講律例。賈幹終於説：“都是我姐姐叫我做的！餠里的砒霜，也是我姐姐看出來告訴我的”。案子大白，沒有逼供信，是“核實”的結果。
　　首先是老殘，其次是白子壽，都是“好問而好察”、“核則得實”的典型人物。即不輕易信從，也不剛愎自用。在《風潮論》中認爲“核實”是他的“宗旨”，是“最重”的。故在小説中才塑造出“核實”的典型人物。
　　劉鶚《老殘遊記》中創造了一個“昏庸”的典型，這便是庄宮保。他既不調査核實玉賢的政績，又輕信了別人的風傳：“強盗辧的好”，“有路不拾遺的景象”*12，却使“冤埋城闕暗，血染頂珠紅”、“殺民如殺賊”*13、十惡不赦、死有余辜的酷吏得到重用和晉升；不核實，不了解下官剛弼的人品和能力，却派他到齊河縣會審，剛大施逼供信，製造冤獄*14。廢黄河民�x，是道員史鈞甫根據賈讓《治河策》不與河爭地創的議。史觀察輕信書本，“不諳世故”，不做實地調査研究；宮保也輕信了書本和史觀察的意見。民未移，民�x却廢了*15。不認眞“核實”，玩忽職守，釀成了這塲大水災，使十幾萬人的生命財産付諸東流。小説中的宮保是像《風潮論》中所説的“輕於信從”的“昏庸”典型。史觀察雖次之，也“昏庸”得可以。
　　小説中塑造了兩個酷吏，這是“剛愎”的典型。
　　玉賢，未到一年用站篭站死兩千多人。于朝棟家的冤案*16，因爲強盗搶過于家村于家一次，他報了案，強盗懷恨在心，移贓于家，借刀殺人。玉大人帶着馬隊，過了此村，因爲沒見到火和槍，就斷定“這強盗一定在這村庄上了”。搜全村，從于家搜出三枝土槍，又有幾把刀，十幾根竿子。玉大人對于家的申述絲毫聽不進，就肯定他家是強盗。接着又搜出強盗移贓的贓物，更堅定了他對于家是強盗的錯誤認識。帶到衙門之後，于學禮的岳父前去申述冤情，玉大人“一應不見”。認爲“人贓現獲”，就要用站篭站起來。呉氏曾托三班頭兒陳仁美從中設法救人。呉氏自盡之後，陳仁美托稿案救將被站死的于學禮，玉大人爲了保住“前程”，“斬草要除根”，説：“誰要再來替于家求情，就是得賄的凭據……，……用站篭站起來就完了”。誰的申述也聽不進，專横跋扈。結果站死于家三口，自盡一口。後來抓住五六個強盗，有兩三個專只犯于家移贓這一案子，却被玉大人放了，眞乃荒唐之至。玉大人不去“核實”、調査案子的眞相，不爲冤案昭雪，却草菅人命。《風潮論》中説：“無論何人之言，胥置之不理者，謂之剛愎”，玉大人極主觀武斷，剛愎自用，殘忍酷虐，罪該萬死。
　　“剛愎”自用的�一個典型是剛弼。齊河縣齊東鎭賈魏家的案子*17，本來是賈家的姑娘賈探春，與呉二浪子合謀作案。賈家繼子賈幹受賈探春唆使，一同告賈魏氏與人通奸，用毒藥毒害十三條人命。賈家催得緊，撫臺派剛弼來會審。剛不首先調査核實案情，就對暫時收管的魏家父女嚴刑逼供，兩人皆昏厥過去。魏家的管事同情主人吃這冤枉官司，遂替他籌了些款，求郷紳胡擧人去打點，且打點的錢數正好是按剛弼的意見一千兩銀子一條人命的折半，並出了凭據，剛弼就肯定這十三人命是魏家謀害的。主觀臆斷，不了解案情眞相。又喝令差役嚴刑逼供，眞乃窮凶惡極。賈魏氏熬不過，又不忍讓老父受刑，便招假供。剛弼聽了得意地説：“我看�人很直爽，所招的一絲不錯”，又讓他畫了手模，這是個典型的逼供信。待白子壽來復審，剛弼介紹案情：“已成鐵案，決無疑義”。主觀偏執。經白子壽復審，調査核實，月餠中無毒，魏家父女具結了案，釋放回家。這是《老殘遊記》塑造的�一個只靠逼供信，對案情不多方、全面“核實”的“剛愎“的典型，酷吏之二。
　　“核實”的典型老殘、白子壽與“昏庸”的典型宮保、“剛愎”的典型玉賢、剛弼成了鮮明的對照，告誡人們“核實”對爲官爲民都重要，尤其是對做官的更重要。不“核實”要禍國殃民，唯心主義是大敵。劉鶚在《風潮論》中，把《老殘遊記》小説中“核實”、“昏庸”、“剛愎”的典型人物、典型事件所反映的思想内容概括化、理性化、抽象化：“無論何人之言，胥置之於不理者，謂之剛愎。無論何人之言，而輕於信從者，謂之昏庸，倶失當也”。“而最重者在核實二字，核實云者，核則得實矣”。故劉鶚“貢諸政府者，貢此核實二字也”。

二、速籌救國救民之法與急給大船呈向盤、紀限儀

　　《風潮論》（七）云：“當民不聊生之日，有孫�亦亂，無孫�亦亂也。當軸諸賢，宜去其忌諱之心，直陳於上，而速籌挽救之法也。不然者，一二年後即不堪設想矣。救之之法安在？仍不越修路、開砿、興工、勸農四項而已*18”。“仍”字説明現在過去救之之法依然如此。這是他長久以來的政治觀點，故在小説中才有夢中救助船民的描寫。
　　劉鶚《老殘遊記》第一回，塑造夢中的一艘漏洞百出，在洪波巨浪中飄搖，頃刻之間就要傾覆的大船，船上載着“民不聊生”的船民。這象徴着當時的中國和中國人民。老殘等三人議論運用什麼辧法救助大船和船民？老殘主張送上“向盤”和“紀限儀”，“有了方向便會走了”。老殘主張不要“亂動”，極力反對殺“管船的”、打“掌舵的”、“罵船主”*19。作者用夢遊和象徴的手法，説明他用外國的科學技術，興辧實業，富國養民，反對人民暴力革命的政治思想主張。《風潮論》中的“速籌挽救之法也。不然者，一二年即不堪設想矣”。與小説中的“一只帆船在那洪波巨浪之中，好不危險”，“破壞的地方不少”，“實在危險得極”，“就要沈覆”，“一時救急”，所象徴的思想内容是相同的，都是説中國的形勢岌岌可危。只是表現手法不同，論文直接闡發，小説用象徴曲折表達。論文中説中國人“民不聊生之日”，小説中描寫船民“都有民不聊生的氣象”，内容明顯相同。論文中論及救助中國之法“仍不越修路、開砿、興工、勸農四項而已”。小説中描寫如何救助大船？送上“最准的向盤”、“紀限儀”等，即用學習外國科技，興辧實業救國，思想内容也是相同的。《風潮論》和《老殘遊記》中這兩段思想觀點是完全一致的。所以説小説中如何救助大船和船民的描寫，是論文中爲國爲民速籌挽救之法的具體化、形象化、典型化。

三、力排義和拳、革命黨與咒罵“北拳南革”

　　《風潮論》云：“吾厠國聞報館主筆之日，其時義和拳已紛紛於郷野間矣，美其名曰‘興清滅洋’。吾於報紙力詆其非。一則曰地方官不禁，將成大患；再則曰地方官不禁，將成大患。乃言者諄諄，聽者藐藐，地方官非惟不禁，且寵異之，卒釀庚子之禍”、“義和拳之鄙俚無道”*20。作者曾在報紙上大聲疾呼，爲滿清政府獻計獻策，要地方官禁止義和拳，否則將成大患。這就是論者對反帝愛國的義和拳，即“北拳”的政治主張和態度。
　　《風潮論》（六）中云：

　　革命黨孫�一庸才耳，不足爲慮也，而附和孫�者，實有奇才異能者在。何以知之，觀於其以排外、收回利權二美名鼓蕩留學生以起風潮，鼓蕩各省紳士以起風潮，鼓蕩在京各省京官以起風潮，風潮之力量致使政府不得不惧其風潮而順從之，而其效果，用收回利權之美名而暗竭天下之脂膏，使民飢寒以生内亂，用排外之美名激怒各國以生外患，内亂外患交攻並擧，革命黨内之以收其利而大事成矣。革命黨果可以成大事也耶？曰：“否”。*21

　　又在《風潮論》（七）中説：

　　讀端午帥致軍機處電云：“孫�勾結鹽梟於五七月間起事”。此孫�必敗之道也。又譯法國《馬當報》，革命黨之談論已登前日本報，孫�之説直夢囈也。吾故曰孫�庸才也。*22

　　上面兩段爲論者對孫中山領導的民族民主革命，即“南革”的看法和態度，極盡反對汚蔑之能事。
　　我們比較對照一下《老殘遊記》中是怎樣描寫義和拳和革命黨的*23。第十一回：“疫鼠傳殃成害馬，�犬流災化毒龍”，以帶病毒的役鼠傳染疾病成了害羣之馬，來誣蔑義和拳運動。咒罵“南革”是“�犬”和“毒龍”。通過人物對話，誣蔑“北拳南革”是“亂黨”、“惡人”、“瞎倒亂”、“惡障”、“婦女陰水嫉妬性質”、“不有人災，必有鬼禍”、“阿修羅部下的鬼怪妖魔”、“事事托鬼神的便是北拳黨人”、“説有鬼神，就可以裝妖作怪，鼓惑郷愚”、“力辟無鬼神的便是南革黨人”、“違背天理”、“反背國法”、“反背人情”。老殘告誡人們，牢牢記住：“若遇此等人，敬而遠之，以免殺身之禍，要緊，要緊！”作者對“北拳南革”的誣蔑咒罵無所不用其極。
　　《風潮論》中對“義和拳”和“革命黨”的論述，與《老殘遊記》中對“北拳南革”的誣蔑咒罵的内容，其本質是完全一致的。這表現劉鶚自覺站在腐朽反動的滿清政府一面。故曰《老殘遊記》的某些思想内容，是《風潮論》某些政治觀點的具體化、形象化、典型化。

四、排外、收回利權與喊殺賣船的漢奸

　　作者在《風潮論》（二）中説：“今日又有近於興清滅洋之説者二語，一曰‘排外’，一曰‘收回利權’。東洋之留學生及各省紳士、京官談之者莫不興高彩烈，忠義之氣勃勃然從喉舌出，吾竊又有所隱憂矣”*24。所謂“收回利權”，即把“利”和“權”緊密聯在一起，“利”失就等於“權”失。戊戌變法失敗後，“實業救國”的思潮有所發展，“庚子賠款”之後，形成一股盛大的潮流，在全國響起發展實業，奪回利權的呼聲。從1903年燃起的收回路砿權利的闘爭烈火，到辛亥革命成功，幾乎遍及全國，有的留學生及華僑也與此呼應，與速興實業投資熱潮相伴的是出現抵制洋貨等風潮，即劉鶚所説的“排外”*25。由於滿清政府的腐敗無能，戰敗、割地、賠款、屡失利權，當時人們把引進外資、外商、借外款視爲“賣國”的擧動。劉鶚主張實業救國，主張引進外資，反對排外、收回利權。他也興辧實業，做外商在華經理等，也被指責爲“漢奸”。劉鶚《老殘遊記》始寫於1903年，與收回路砿，奪回利權的闘爭興起同時，故在小説中的第一回有所反映，他用的是象徴的手法，通過夢中破舊大船上人們的對話和行動來實現的。小説寫到：

　　正在議論，�知那下等水手里面，忽然起了咆哮，説道：“船主！船主！千萬不可爲這人所惑！他們用的是外國向盤，一定是洋鬼子差遣來的漢奸！他們是天主教！他們將這只大船已經賣與洋鬼子了，所以才有這個向盤。請船主�緊將這三人�去殺了，以除後患。儻與他們多説幾句話，再用了他的向盤，就算收了洋鬼子的定錢，他就要來拿我們的船了！”誰知這一陣口曹口襄，滿船的人倶爲之震動。就是那演説的英雄豪傑，也在那里喊道：“這是賣船的漢奸！快殺，快殺！”*26

　　可見論文《風潮論》的這段論述，與小説《老殘遊記》這段描寫的思想觀點是一致的：反對“排外”、“收回利權”，反對把“興辧實業”、學習外國的科學技術、引進外資等責罵成“漢奸”。小説將其具象化，典型化。
　　《風潮論》的寫作發表時間在《老殘遊記》的寫作時間里，或距離極近，有相同的時代背景，又是同一作者，我們把它們比較對照研究，對我們很好了解劉鶚的基本哲學思想和政治觀點，幇助我們深刻理解，准確把握這部小説的思想内容，把劉鶚《老殘遊記》的研究推向前進是非常重要的。筆者發現論文《風潮論》的某些政治思想觀點是小説《老殘遊記》某些思想内容的概括化、理想化、抽象化；小説《老殘遊記》的某些思想内容是論文《風潮論》某些思想觀點的具體化、形象化、典型化。 �

【注】
１）《老殘遊記》初集、二集（即續集）的寫作發表時間，詳見劉徳隆等編《劉鶚及老殘遊記資料》(下稱《資料》，四川人民出版社，1985年第一版）412-414頁附録；外編的寫作時間爲1907年，具體日、月難考，詳見樽本照雄《關於＜老殘遊記＞外編殘稿的寫作年代――與時萌先生商�》（1983年４月12日《光明日報》）、劉�孫《我所了解的＜老殘遊記＞外編殘稿》、魏紹昌《談談＜老殘遊記＞的寫作刊印情況》（1983年５月10日《光明日報》，劉、魏兩文同一版面）、張純《關於＜老殘遊記＞外編殘稿的寫作時間――與劉�孫先生磋商》（《徐州師範學院學報》1984年第３期，哲學社會科學版，90頁）。
２）見《資料》第142頁《風潮論》注１。
３）見《資料》第134、135頁《風潮論》（二）。
４）見《資料》第140頁《風潮論》（七）。
５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（齊魯書社1981年版，後渉此書，皆爲此版本）第三回，第30、34頁。
６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四、五回，第44-59頁。
７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五回，第59-61頁。
８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五、六回，第61-66頁。
９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六回，第66-69頁。
10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八、十九、二十回，第226-246頁。
11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八回，第218-225頁。
12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三回，第30頁。
13）此三句引自老殘墻上題《詩》，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六回，第70頁。
14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五回，第190頁；第十六回，第194-198頁。
15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四回，第174-175頁。
16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四、五回，第45-58頁。
17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五回，第182-184頁，189-190頁；第十六回，第194-199頁；及前注11、10。
18）見《資料》第140頁《風潮論》（七）。
19）見《老殘遊記》第一回，第4-9頁。
20）見《資料》第135頁《風潮論》（二）。
21）見《資料》第139頁《風潮論》（六）。
22）見《資料》第139頁《風潮論》（七）。
23）詳見《老殘遊記》第十一回，第132-140頁。
24）見《資料》第135頁《風潮論》（二）。
25）參見《清末社會思潮》（福建人民出版社，1990年版）中《實業救國思想》第338-359頁。
26）見《老殘遊記》第一回，第8、9頁。

（Liu Yu）